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3章 等消息

關燈
移經易脈這是極高深的醫術……

金針封住不同的穴位,能改變脈搏。

這項醫術,世間不過一雙手的人得知,能真正習得的卻也不過三無人罷了。

見她一直慣了,竟然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同。

那她平常,都用了幾根金針呢?

還有腹部中刀時,時時有禦醫在身邊覆脈,那金針豈不是有近半個月在她身上?

怎麽也沒看出來……

蔣木冷著一張臉。

“殿下怎麽知道的?”

賀拂明說,“前些日子,她婢子脫口說漏了這幾個字……後來去查了查才知道是這樣。”

他一臉平淡,無波無浪,心底確實已經有些驚憾。

穴位紮了數針,也不見有什麽異常舉措,到真是毅力非常。

一般人有些穴位紮上一針便動彈不得。

賀拂明不禁想,這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姑娘?

蔣木沈寂了會兒,倏爾擡首望著賀拂明。

“你確定讓他們二人上位嗎?”

賀拂明突然深思著,靜靜地說,“我總覺得,父皇可能會插手……”

蔣木與他一樣,面容深沈,眼睛裏與賀拂明一樣,蒙了一層翳。

也說,“我也是覺得陛下會插手……”

然後二人一對視,相對無言許久。

阿阮進來,打破了他們二人的沈寂。

蔣木自覺行了禮,退了下去。

對賀淳君與他說的那些話只字未提。

呦呦走的時候,剛吃完一張餅,現在手裏還捏著一張。

回到隔壁坐著,一屋子亂糟糟。

說不打擾賀拂明休息,還真不打擾啊……談曼幾時將她的話這般聽進心裏……

左不過又是故意的,呦呦哼了一聲,眼神暗了暗。

她瞧見蔣木離去了,卻左右打量著,怎麽向笙也不在?

他不該會如此阿――

要不是看著行囊都是她的,她恨不得覺得坐到人家的屋子裏頭去了。

怎麽如此寂靜。

賀嘉佑不來?不來問問是什麽事兒?怎麽發生的?

他親愛的貴妃怎麽也說現在是在死亡線上掙紮,起因不問問她這個在場的人?

才想罷。

就有唱報,“陛下駕到――”

今日為何不同?以往賀嘉佑來可都是省了這唱報的……

今天怎麽特意的唱報起來了……

是給她聽得,還是給……

呦呦神色略微一變,朝著賀拂明的屋子方向望去,視線卻打在一塊墻板上。

還是給賀拂明聽得?

她立刻起身迎接。

賀嘉佑將人都攔在門外,自己獨身進來……

呦呦連忙給他掃椅子,讓賀嘉佑上坐。

他看了一眼呦呦,自覺的坐到了首位,呦呦往下首坐。

二人才落座。

一位窄腰削肩膀的婢子端著茶水進來,擱下了就出去了。

這茶端進來就隱隱香氣撲鼻,呦呦一指尖點開茶碗蓋子,才露出一個小口,立馬茶香肆意,鋪滿了整間屋子。

“這把好的茶給我算是糟蹋了,我又不會品。”

賀嘉佑看著她,一臉嚴肅,眉頭擰的跟麻花一樣。

看了好一會兒,才要張口。

呦呦先搶著說。

“筍子有毒,姨母吃的最後一口菜是筍子……”

賀嘉佑被她打斷,等她說完。

他才繼續說:“廚子死了一個。留信說以死謝罪,只望娘娘與她一同走上一遭。”

說到這裏,賀嘉佑的神情巨難看,遮掩不住的怒猶似熊熊烈火,在眼睛裏翻滾。

繼續說到:“說是與艾潼有怨,忍無可忍便下手毒殺了。”

說到這裏,賀嘉佑神情陡轉急下,不少的傷感心疼爬上眉宇,唇色都白了一些……

眸子裏的色彩依舊濃重。

呦呦抿著嘴。

“廚子自己留得信,再向……向父……向陛下謝罪的?”

這一個“父”字,讓賀嘉佑神思恍頓的表情變得清明了一些,看了她一眼。

賀嘉佑含著悲痛說道:“是――”

廚子因私怨殺人,那怎麽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天天是有她的時候下毒?

會不會死了不同的人,那個廚子都會改口?

是不是自己謝罪還兩說!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謀殺嗎?栽贓嫁禍嗎?

賀嘉佑自由神斷,她不宜多說。

他現在有些頹喪,帶著的滿臉傷心憂心不是假的。他還是有些將曲艾潼放在心上……

不然也不可能找一處地方作這樣的給人看。

王舟不在,應該還在查。

賀嘉佑應該不知道後宮是有人要殺她的,不然今日借著這個由頭,要查的就不光是這一桌字菜食相關的人,而是整個後宮才對……

包括,曲艾潼!

呦呦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對這個姨母有異,本能的心底有異!

其實二人並沒有見過多少次,但是呦呦總覺得這個姨母就是哪裏不太一樣。

倒也說不上哪裏不一樣,這就是心底的一種直覺……

那陛下就是在這裏等王舟來報殺人的消息?

看著有些倦怠的賀嘉佑,他一手捏著額頭,還有些用力,手背的青筋都有些顯現出來。

閉著眼睛,抿著嘴,還吐息著濁氣。

她將清香的茶水朝著賀嘉佑面前推推。

一股子清幽的茶香鉆入賀嘉佑的鼻息裏,神思清明了點,茫茫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呦呦。

呦呦說:“我覺得邊禦醫應該沒問題,姨母會好的……你別太難過……”

語氣是相當溫和的慰藉,似春雨灑如田間,正需要的時宜。

賀嘉佑心裏難受,卻不是悲痛,只是一種難受。

看著呦呦的臉,此時圈著他,臉上往常的不羈,疏遠,淡漠少了些。

現在看著倒是暖意了幾分。

他從未見過這樣似曲是歡的臉能有這樣的神情……

一下子又陷入了對曲是歡的念想裏。

口中不由吐出。

“你與你她長的真是一般無二……”

此話感慨頗多,懷念滿滿。

呦呦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對著曲是歡生來的厭惡也毫不遮掩的浮在臉上。

重新回到淡漠的神情。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

賀嘉佑看著有些思緒飛出去。

突然笑到。

“你們東唐有使者會來,說看看你過的如何……”

呦呦一下怔住,“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

她竟然沒有聽說過。

“才送過來的國書。應該在正夏的時節來……”呦呦眼睛一翻。

也不知道來的是誰的人,又要生出什麽事情來。

賀嘉佑看著,“我怎麽覺得你並沒有想看到東唐使者的意思?”

呦呦拉扯著。

“他們可是來接我回去的?”

賀嘉佑神色好了些。

“不是說了嘛,只是來看你過的好不好?”

呦呦哼氣著。

“就是如此嘛,我幹嘛要期待他來看我過的好不好。”

將‘看’字格外註音加重。

賀嘉佑看著,感覺輕松了一些。

這才端著茶,喝了一口。清香的茶醍醐灌頂,讓賀嘉佑清醒的徹底。

此時看了一眼呦呦。

她被看的背後突然一個機靈。

王舟突然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也打斷了賀嘉佑看她的視線。

呦呦像是小命得保一樣,喘了一口氣。

王舟本想附耳,賀嘉佑推了王舟一點距離。

王舟瞧了一眼呦呦,便躬著腰說。

“那廚子與娘娘並無仇怨。倒是……”

然後王舟的眼光就‘倒是’到她的身上來了。

呦呦眉心一蹙,問。

“和我有關不成?”

王舟在賀嘉佑的虎目之下,點點頭。

“這個廚子,和辰王,二殿下都有關系。”

呦呦聽到此話,目光就落在了她方才從賀拂明來處順帶的那張餅上……

不會是這個廚子吧?

她可是沒吃幾日餅……

呦呦臉色有些異樣,熟悉的東西即將消失的感覺,她先不太舒服。

“你說,我想聽聽是不是哪一位。”

王舟說。

“就是二殿下給您從東唐請來做餅的廚子……”

呦呦直接無言。

看著桌子上的燒餅,臉色緩緩便道沒有表情。

張嘴問。

“他不是只做餅嗎?怎麽還能接觸的到曲貴妃的膳食?”

這可就離譜了,一位東唐請來做餅的廚子,怎麽還能做起貴妃的菜色,沒人盯著,沒人驗毒才送來嗎?這菜是怎麽漏掉的?他又是用什麽樣的手段下的毒?

呦呦不用問,王舟自然要回答個清楚。

她看著王舟。

王舟被看的兩腿有些打晃。

心裏驚到,這個樣子的感覺只有看到在發怒的陛下才會有,怎麽如今看到小小年紀的辰王,也會不由自主的腿打起顫來……

“你說,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位東唐大街上做餅的廚子是怎麽毒殺貴妃的,又是如何結怨的,又是如何以死謝罪的。我的當真是好奇的緊,請大將軍替我解解惑。”

一番話說的不知怎麽就覺得涼颼颼的。

王舟心跳突然有些快。

擡著頭看著辰王。

當真是第一次看到辰王這個樣子。

賀嘉佑一時間也覺得辰王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語氣明明清清淡淡,卻有咄咄逼人之勢。

賀嘉佑也在旁邊插到,“如實同辰王說。”

他知道辰王愛吃這個廚子做的餅……從賀拂明將這個廚子帶進營地裏,她幾乎是每日裏都要吃。

王舟回道。

“這個廚子進來時曾經與曲是歡身邊的婢子發生過口角,後來娘娘護著婢子,訓了這廚子……

再後來娘娘知道了他是東唐的,便時不時也叫他做一兩道家常菜送去食,這婢子也在此期間老為難這廚子。

近日辰王殿下也喜歡這位廚子,所以娘娘今日特意請了他來……有毒的筍子正好是……”

呦呦開口問:“就一次口角便能要了我姨母的命?怕是有些牽強……是否還漏了些什麽沒有說清?”

王舟繼續說。

“發生口角的原因是,這個老廚子摸了娘娘身邊婢子的手……”

呦呦:?

這不該呀,少說認識這廚子也有不少年數了,不像是如此無理之人,怎麽會突然拉別人婢子的手呢?

“這件事可有人證?”

王舟點頭,“在外頭跪著。”

呦呦搖搖頭,只要有人證,見不見都沒有什麽意義,王舟斷不會扯謊。

她的餅沒得吃了……

虧的剛剛才聽蔣木說什麽吃不完……

這下子算是吃完了。

王舟的視線還在往呦呦身上瞟。

呦呦卻問道:“怎麽?還有什麽事情與我有關嗎?”

王舟突然笑著。

“您的銀筷也有毒……”

呦呦佯裝作大驚。“可我沒有吃筍子呀。”

王舟與賀嘉佑都細瞧著這一眼。

“您是沒吃,娘娘給您夾過……您的銀筷子夾的青菜裏也有毒,遞給了公主……”

呦呦點頭,裝癡。

“沒錯,姨母給我夾了許多菜,我也給兩位表妹夾了許多菜。有何不妥之處嗎?”

王舟看著,眼睛鷹隼一般,腦袋卻搖搖頭。

“只是牽扯到東唐的廚子毒我們南息的貴妃,廚子您又非常喜愛,多多少少都會牽帶點您。”

呦呦端起盞子,掃掃茶沫。

“既然前後始末都清楚了,人也已經死了,這算不算是已經結案了?”

呦呦覺得王舟的話老在往她身上引,賀嘉佑卻還只看不說,有漠視的意思。

倒像是故意看著王舟將禍水往她身上引。

呦呦此時一句話訂了案,小臉仰著看著王舟,眼睛黝黑黝黑的。

看著王舟的,眼睛意思是:你還想繼續說什麽下去?

呦呦唇邊勾了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王舟此時被噎了一口。

眼神閃動著精光,有些毒粹在裏面一般。

“事牽兩國,如果娘娘出了什麽事兒,難免鬧大,屆時怕邪風與您有異。”

呦呦笑著。

“陛下金口,始末都與本王不相幹,怕什麽。

難道東唐的一個廚子做錯了事情,還要賴在我這個皇子的身上不成?”

王舟懇言。

“不敢。”

呦呦別開視野,不在看王舟。

本就與她不相幹,想強行的拉扯在她身上,真是天真。

不知道王舟在想什麽。

呦呦問。“我姨母只吃了一片筍子,毒性應該不會很大,邊徽子到底有幾成把握?”

王舟緘口。

他剛才去調查事件始末去了自然不知道這等事情。

賀嘉佑卻說到。

“還是那個答案,不足五成……”

“這到底是什麽毒?才只是吃了一片,毒性居然這麽大?”

看著呦呦的問題,賀嘉佑眸子卻突然暗了下來。

這是昨日的毒。

今日又有人在用。

兩個事件怕不會是同一人所為。

到底是誰在他的船上生事?還一次又一次!

呦呦自然知道,賀嘉佑突變的神情是為什麽。

因為毒是紅袖!

昨日她用這個毒替蔣木解了圍。

今日便有人用這個毒毒殺貴妃。

有人知道昨日是她動的手腳不成?

那為什麽沒有當場拆穿,為什麽?

今日還用這個給她加上一道罪……是想來個兩罪並罰還是有其它意圖?

昨日之事如果當場點出來,她在魚桶裏下毒,那就是有意放縱此次行駛不順利,讓南息一眾人皇親國戚,輔國重臣陷入危機,國家敗破。

南息重海,海上的祭祀可和東唐泰山封禪可相擬比。

那重視程度,帝王不可改。

如果昨日當場點出來,她是東唐的皇子身份也不一定能把她保到哪個程度。

更何況,賀嘉佑也不能明目張膽用‘他兒子’的身份亮出來保她。

呦呦看著賀嘉佑變色的臉,自己心有也覺得不太好。

這個推出來擋事的廚子一死,背後的人直接隱匿,船上這麽多人,找這樣的人形如大海撈針。

她又不似賀秉修,有施幼南蔣溫協助,除了陛下,誰還不給他三分臉面。

又不是賀淳君,朝中諸位都能調遣挪派,這條船上行走無阻。

也不是賀拂明,背後有許多隱蔽的人手可以幫忙,還有蔣木這個活腦筋。

她就是一人……也沒有關系,礙於這個身份,盯她的人異常繁多。

賀嘉佑要看吧,施幼南也在,賀拂明此時在她隔壁,做什麽倒也是方便,卻不想他知道。

賀拂明知道,就等於蔣木知道。

蔣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不想讓他幫忙插手……

也不知道談曼手上的人,能否觸及到這條船上的人。

呦呦不說話。

王舟正看著她,那個老賊總想看些什麽出來。

自然不能讓他如意了。

呦呦端起茶,用茶蓋子拂去茶沫,一下又一下,動作輕緩……

時不時看了一眼賀嘉佑。

他呆滯了好一會。

他現在就算想找出紅袖毒在哪裏,下毒之人是誰,賀嘉佑哪怕等調動一船的人,可毫無線索,也只能無從下手。

怕是難忍在這裏。

下毒的人厲害的也在這裏。

既能下毒,也能逃責推脫。

毫無蹤跡!

讓他這個帝王,也有觸及不到的地方……

賀嘉佑隱了隱眉心的黑氣,嗓音極沈。

“所有接觸得到膳食的,統統沈海。”

王舟眼皮子一擡,尊了聲:“是!”

然後王舟走了。

真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呦呦覺得,這些人死的必定是冤,她直覺是,主謀不在,一定不在!

呦呦抿著嘴,不說話。

只是茶端起來,喝了口……與賀嘉佑一起等著,等著邊徽子給消息。

呦呦是沒什麽異樣心情的。

只怕是這兩位表姐,應該是哭的厲害……

他們等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午飯都未食。

晚間了,賀嘉佑走了,走之前,他穩穩地拍到呦呦肩上。

“你莫怕,我不會教人再害你了。”

然後抖了抖衣袍,被王舟攙扶著回去了。

終於,一天一夜之後,邊徽子傳來,曲貴妃娘娘救活了,只是玉體受損嚴重,不休息個五六個月,怕是下地都走不太穩。

舉船同慶。

齊齊叩拜陛下,道喜。

賀嘉佑懸著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來了。

呦呦這一日還去過兩位表妹的住處,可是二位皆只顧著傷心,沒有好好的待客,呦呦只是小坐了一會兒,就離去了……

賀拂明腿聽說恢覆的不錯,沒有感染,沒有高熱,很平穩的度過了。

賀秉修和賀淳君兩人為了工部與刑部尚書之位爭的頭破血流。

賀嘉佑厭煩,全部趕到後面的船上了。

說回了廣陵才能再議此事!

二人悻悻的閉了嘴,帶著自己的行囊坐到後面的船上去了。

不過蔣木與施幼南卻還在這裏。

施幼南是施家平德候家的嫡孫,怎麽也算得上先帝重臣,那是有不少殊榮的。

蔣木不用說,自己的‘姐姐’是皇後,‘身份’算得上顯赫。

單單只有兩位黃子挪到後面的船上。

待又過了兩日,邊徽子說,娘娘大好了。

賀嘉佑才是真真正正的能露面,與大家一起同樂。

這才開始比賽,誰釣的多,誰釣的奇。

呦呦每日一醒,上甲板去溜達的時候,就能見到三層船樓周圍被坐滿……

這也倒是一奇景。

皇親國戚,輔國大臣都坐在一起不是商議國家大事,而是垂釣,想想都覺得好笑。

實在難以接受,南息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獵物節日……

相對比,她還是覺得騎馬奔走在林間獵物更好些。

真真是覺得這些很奇怪。

但是這也是人家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呦呦不便說什麽。

喝了談曼給她沖泡的那個茶,她暈船的狀況要好上許多,正常行走算是沒有問題。

只是偶爾在船邊呆的時間太長了,還是會有些發暈。

呦呦幾次見到談曼都想逼問一下,水含的情況,但是她卻從未開過口,不然,她與談曼的高低就分出來了……

以後就不是她挾制談曼,而是談曼會挾制她……

每每看到談曼披著水含的面皮笑,呦呦心裏就像有一根刺一樣,不疼,但卻難受。

蔣木常常掉到稀罕的魚,專門會著人送來,讓她開開眼。

這些日子,她也是真的見識到海裏不同的魚類。

真是長的奇形怪狀,從未見聞。

也算是每日一大樂趣之一。

快到晚間,蔣木過來,有些開心。

淺淺笑著。

呦呦正翻看著蔣木送來的《山海經》,裏頭奇形怪狀的動物,和山脈國度,看的很是入迷。

蔣木這是第一次看到呦呦能捧著一本書,過了一刻還不松手的。

他也不打擾,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首位置,給她斟了一杯茶。

才擱在她的手邊,她就自然而然地端起來喝了起來。

小腦袋露出來,看了一眼蔣木。

問道:“又有什麽新花樣的魚嗎?”

呦呦上下看了看,沒有帶桶……

便蹙著眉頭。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蔣木笑了笑。

“今夜你穿好鬥篷,夜裏涼,我帶你去看一奇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